妇人握住她手引她入楼,虽遭了难,这双手甫一沾触便知是养尊处优惯了的,她暗自道了句造化弄人,拨弄着她的刘碎发将醒目的刺字掩了掩。吩咐道:“带她下去休息吧,好生将养两日,免得水土不服。”
郑泠鸢从起初的抗拒到后来的麻木,枝头寒梅跌落尘埃,直到后来,楼里来了一张熟悉的面孔。
司礼。
这人曾是家里的马奴,祖父瞧他根骨不凡脱了他奴籍送他去军营,看他那满身的装束打扮,这些年过的应该还不错。
郑泠鸢以为他也是来看自己笑话的,毕竟短短数月,人情冷暖,自己可谓尝了个透彻。她苦笑一声,认命的去拔头上的珠钗,这人快步上前制止了她进一步动作,脸色总比自己还要红上几分,他结巴道:“大……大小姐,我就是来看看你。”
她微抬下巴:“来看我笑话?”
“不……不是,人这辈子不止一条路可走,不过是换个活法,大小姐勿要自轻自贱,”他从怀中取出荷包,里面是沉甸甸的份量:“大小姐拿着应急,我先走了。”
他来去匆匆,以致于郑泠鸢都未反应过来。
他来的不算频繁,只是每隔一两个月总会抽空过来瞧瞧她,每次都是略坐那么一盏茶的工夫,然后将随身携带的银钱留下。郑泠鸢算算他的俸禄,应该根本就没给自个儿留下闲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