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红的血顺着大渡河上游洗刷而下,军士们的盔甲、武器,亦或是身躯都成了无力抵抗的猪猡,顺水往下游奔流。
视线内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红,还有江水污浊的黄,军队中了西番将领的埋伏,在河水奔流的峡谷丧失大半兵力,西番蛮子还在往峡谷放箭,广南候和副将领兵突围,留下慕容澄等五十余人等候原地。
前方一声令下,慕容澄领兵往安全地带转移,途径视线暴露的空旷地区,箭矢如同雨点打落,一枚羽箭飞射而来,慕容澄在那一瞬看到了人生的走马灯,双脚僵直难以动弹。
“世子!!!”
一双手猛然将他推倒在地,皮肉迸裂的响声过后,大量温热的血液喷洒在慕容澄面孔,他被热血呛住,猛烈地咳嗽挣扎。
“世子爷!世子爷!”平安吓坏了,听到动静闯进慕容澄寝殿,来不及点灯,先来到他床边,掀开厚重的层层帷幔,就见慕容澄面色惨白,呼吸急促地睡在床铺间。
平安连忙将人推醒,如同救回一个溺水的人,“世子,世子?世子爷!世子爷您别吓我!”
慕容澄醒过来便回了神,呼吸渐渐归于平缓,伸手拨开平安脑袋,“闭嘴…别叫。”
平安悬着的心落下,脸上的汗瞧着不比慕容澄少,“世子爷…依我看,您还是和王爷王妃坦白吧,到时是请大夫给您开药也好,请高僧为您拔煞也罢,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,分明今岁开春都好转些了,怎么入秋忽然又犯起这老毛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