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下子连拿起银箸的心情都没了。奇怪,慕容澄叫住传菜的平安,让他去膳房问问庖厨。
平安跑了一趟,回来面带惊奇道:“世子爷,膳房说白天炖的那是狮子头,不是庖厨做的,是莲衣擅自生火做的。”
“莲衣?”她还有这一手?
“嗯,炖了三颗,底下人分了一颗,说很好吃呢。”
“还有两颗呢?”
平安迟疑道:“在后院,供在康健的灵位前边。”
慕容澄皱了下眉,“为什么供在灵位前边?”
平安道:“庖厨说狮子头是扬州菜,应当是莲衣专门为康健准备的,话说回来,莲衣上哪知道康健是她同乡的?”
能怎么知道,当然是找人问来的。
“自作聪明,谁许她到处打听。”饭也顾不上吃,慕容澄起身到后院配殿。
配殿内,只见康健的灵位前被打扫得纤尘不染,一碗汤水明亮清澈的狮子头摆在案前,霎时让边上的供果都逊色许多。狮子头已经凉了,但看上去依旧诱人,香气也依旧扑鼻。
平安拍大腿道:“我记起来了,康健以前也做过这道菜。他过生辰的时候就想吃一口家乡的肉丸,不过他做得不怎么样,那肉丸用筷子一碰就散了,我还以为是肉糜汤呢。”
慕容澄当然也还记得,康健唯二念叨过的家乡菜就是狮子头,另一道叫肴肉。
可惜康健厨艺不精,根本做不出他口中的家乡味道,吃着名为“狮子头”的肉糜汤,嘴硬说那就是正宗淮扬菜。那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