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惠上次回家是在四年前,时隔多年,小外孙也六岁了,阖家为她回来高兴,却也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,想不明白她为何赶在年前跑这一趟。
“怎的突然就回来了?也没个征兆,信写过来就说在路上了。不会和京城婆家闹矛盾了吧?”说话的是慕容潜的生母许夫人,小门户出身,但也从不闹出什么幺蛾子,静静悠悠的一个人。
蒋侧妃道:“若是如此明惠就自己回来了,不会带上魏姑爷和孩子。”
蜀王妃到底了解自己女儿,头胎生的孩子待在身边的时间最长,总是更知心,“明惠是个识大体的,她若是紧赶着回来,不带着姑爷我要担心是她房里有事,可她这次专程回来,真叫我担心是咱们家里有事。”
三个儿子坐在下首,慕容潜颇有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洒脱感,毕竟他是庶子,家里有好事落不到他头上,坏事也还有两个兄长顶着。
慕容汛入了冬咳得厉害,碍着厅里人多,始终握拳在唇畔,闷声震胸。
蜀王妃留意到他,便叫宫人到外头将地龙烧热,让慕容汛先到间壁暖阁稍作,别干等着。
蜀王妃问:“澄儿呢?不是派人去叫他了?怎的还不来?”又道,“王爷又去哪了?是他将这信拿来给我,这会儿倒不见人了,这父子两个,真是慢都要慢到一起,别的时候真不觉得他们俩如此相像。”
要说慕容澄此刻人在何处,外头下过雨路滑,他拄着拐步行缓慢,莲衣和平安跟在他身后像极了左右护法。
结果走着走着,“出溜”一下子莲衣坐到了地上。她踩到被打湿的烂叶子,摔了个屁股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