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早就计划到饭馆去找王谦要钱,虽说每月他给的钱够一家人用度,可一千文钱也不过十两,那酒楼每日进账就不止十两。
占了人家的地还只给这一点,叫花子都不该被这么打发。
于是在过去的三个月里,莲衣按兵不动做了一番调查,就是为了今日专程去找王谦要钱。她目的明确,为此甚至带上了宝姐儿。
莲衣来到饭馆,抱着宝姐儿进去点一桌菜,菜上来后她指名点姓要找王谦,大约因为她拍了银子在桌上,伙计不敢怠慢,立刻跑到后边替她传话。
王谦得知后,在暗处看了看,见她是抱着宝姐儿来的,稍加迟疑便走了出来。这就是莲衣为见他设置的圈套,因为素日里大姐根本不许他见宝姐儿,他那姘头就更不许了。
莲衣见他在对过落座,没什么好叙旧的,当日那几声姐夫都叫得她后悔。
她吃一粒酥炸花生,与他开门见山,“我回来这么久没来找你,不是不打算追究,是因为我跑遍了江都大小菜市和田庄,要和你算清一笔账。”
王谦清楚这二妹的脾气,韧得像后厨的牛板筋,否则当初小小年纪也不敢出去赚钱养家,“要说什么你就说吧,我挺忙的。”
莲衣道:“好,那我就直说了。这饭馆在江都也不算大,就是个吃饭的地方,寻常一个客人能来消费一两银子就不错了。楼下七桌楼上五桌,除却饭点能坐满,其他时候都有空位,粗略算算,假设一天招待三十桌,店里日营额度也有五六十,扣除成本,下雨客少,姑且算你每日净赚十两。”
说到这莲衣心里有气,不禁摇头,让伙计拿来个算盘,当场拨给他看,“一个月三十天,你每月赚三百两,就给姐姐十两?就算这地是租给你的,按市价你也该给我们每月房租八千文,合八十两银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