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了到了,沈墨到了!”
她扶着小帽去往正堂,只见新来的刘知县已经坐在堂上办公。刘知县名叫刘少庭,便是那扬州通判的家中幼子,刚来江都走马上任。
日前他命衙役在镇上张贴告示,招揽贤才。
他是京城人士,新官上任,对江都没什么了解,也没有自己的亲信,急于培养可造之材,衙门里的又都是些相互熟识的老油条,刘少庭不想被人糊弄,便招了沈墨这个县衙编外人员,作为自己的文吏。
沈墨自称是个穷书生,土生土长的江都人,墨是他的字,本名沈宏。
然而这沈宏,根本就是沈家的表亲,早年死在外地,户籍一直没来得及到官府吊销。
沈末此次易名沈墨,不光是为了县衙这份文吏的工作,还是为了接近刘少庭,看看这公子哥出身的县令有什么把柄能被她捏在手里,从而帮沈家一举夺回饭馆。
她在心中称赞自己神机妙算,家中老小也总算能替姐姐分担。
刘少庭道:“沈墨。”
沈末抬头,“在!”
刘少庭虽为刘家幼子,却也二十有六,为人古板,说话做事十分有威严,“你今日是第一天上值,便迟到了一刻钟,没关系,事不过三,明日别再犯同样的错误。现在我需要你帮我整理这几日百姓递上来的诉状,午时之前拿给我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沈末虽是老小,身长却高,瘦瘦窄窄面庞清丽,做男子打扮时就像个瘦弱秀气的小书生,难以引起旁人过多注意。
她坐到下首坐席,安安静静埋头翻阅起面前的厚厚一沓状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