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吃温炉。”说罢他坐起来,肩背汗津津闪着光直晃莲衣的眼睛,“我去生炭。”
她按原计划爬起来整理了床铺,将衣裳整整齐齐穿好,探头探脑地出了屋,不远处的月洞门外,平安听见开门动静正想过来,被莲衣身后的慕容澄一摆手给遣退了。
莲衣没察觉,进厨房翻箱倒柜找出一只吃羊肉的铜锅,打算拿来充数做个温炉吃。
府里鲜蔬肉菜一应俱全,就是汤不如沈良霜的独门密方,只是寻常的鸡高汤,莲衣将汤水注入锅中,端着回进屋里,慕容澄还在厨房引炭,这是他熟能生巧的拿手好戏,炭火能引得又均匀又耐烧。
汤和菜都备好了,慕容澄手持火钳进屋将碳块放进铜锅,洗洗手和莲衣一起坐下。
“怎么还没开溅?”
“还早呢,炭才刚放进去。”
“我饿,力气都耗尽了。”
“你少说几句吧…”
这夜里二人说了许多话,甚至没有困意,在热气腾腾的温炉前对坐到了天亮,甚至还喝了一点酒,莲衣的东西早就收拾好了,拿着就能走,因此一点也不着急。
晨曦微明,晨露打湿街道,将京城温柔唤醒,莲衣打了个瞌睡,被慕容澄轻轻摇起来,说马车来了,她该回扬州了。
莲衣托腮瞧着他,眨眨眼和他约定,“过了年我再来,即便小满居开不来,我也会来。”
“说得像我在蹲大牢。”慕容澄抓了件厚衣裳给她披上,自己也裹了件氅衣,“走,我骑马送你出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