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太傅没有半点不满,他知晓钟离玉的德行。
“老夫叩见陛下,陛下圣躬金安。”
钟离玉眼睛掠过段太傅灰白头发:“快起快起,段爱卿,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,就不要跪了,朕从来不在意这些虚礼。”
朱颜鹤发的段太傅依旧是行过礼,才缓缓起身。
“启禀陛下,老夫已是一介白生,担不起爱卿二字。”段太傅不卑不亢道。
钟离玉并无不悦,改口道:“那段老头,别来无恙啊。”
这人真是一点没变,又硬又臭。
“朕以为与你再见,是去你坟头上给你拜年呢。”钟离玉笑嘻嘻道,瞧着忒不正经。
三年不见,钟离玉的嘴巴是越来越厉害了。
好在这几年的田园日子让段太傅的性子稳了不少。
他镇定自若道:“陛下所言真真折煞老夫了,老夫哪受得起陛下给老夫拜年的福气,老夫顶多争取活得再长点。”
钟离玉抬起眉梢,“那朕拭目以待。”
两人之间气氛诡异的和谐。
段太傅接着道:“恕老夫僭越,陛下的病可有好转?”
“就那样。”
段太傅拢眉,正要说话,钟离玉懒得再和段太傅寒暄,“萤萤,快来见过你的老师。”
月萤被拉上前,望着严肃的段太傅,欣喜又紧张。
在钟离玉身侧躲了半晌,终于鼓起勇气站出来,月萤垂眼欠身,轻声道:“月、月萤见过老、师。”
春雨知道月萤要找老师,给月萤开小灶,教了简单的礼仪,月萤学得不错。
段太傅压下思绪,打量月萤,来京城时他就了解过月萤和钟离玉之间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