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手持长刀的男子,眼带恨意道:“他叫人屠戮了我们整个村子,此等血海深仇,不得不报!”
乔鸢飞诧异的看向赵渊,赵渊摇了头:“他们说的事情我完全不知。”
乔鸢飞便道:“他说他不知道。”
“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揭过了?”男人眼睛都红了起来,“谁人不知他残忍恶毒?当年监斩雍州主将宋钺时,宋家阖府上下三百六十多口人,无一生还。他不放过几岁稚儿也就罢了,竟是连奴仆也屠戮至尽。”
说到这里,男人的手开始颤抖。
乔鸢飞却猛地沉默下来,她盯着男人,从对方那浓重的口音里听出了些许熟悉。
赵渊坐在马上,看着男人平静道:“我并非当年的监斩官。”
“还在狡辩?”男人大吼一声,扬起长刀就朝赵渊劈来。
乔鸢飞立刻纵马躲过,她拿起赵渊手中木棍挡开男人后,面无表情道:“宋钺是战死的,并非被监斩,你们被骗了。”
这话一出,赵渊偏头看来,几个男人也停下了步子。
乔鸢飞声音很轻的说:“宋家也并非三百多口人,加上奴仆也不过十六人而已。在朝廷的监斩官到达雍州时,宋家人早都已死光了。”
所有人愣住。
有人不肯相信,问乔鸢飞:“你怎么知道?”
乔鸢飞抬头看向远方,声音出奇的平静:“我同我娘去过雍州做生意,后来雍州战乱便提前逃了出来,但落脚的地方离雍州并不远。雍州当时被困半月,一直无援军前往,宋大人夫妇战死城下,他们唯一的……儿子,也因万箭穿心而死!”
最后一句,乔鸢飞的声音控制不住发颤。
她看着天边团在一起的云,觉得视线有些模糊,眼眶也酸涩的厉害。
男人们面面相觑,看乔鸢飞神情不似作假,却又不敢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