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子被惊到了。
他扬鞭的手忽然一重,惊得马儿猛地往前一冲。
乔鸢飞都被晃了下,她双手撑在车厢两侧道:“你小子干什么呢?”
六子又慌慌张张的去拽缰绳,还是乔鸢飞出去帮忙,才把马儿安抚住。
“对不住姑娘。”六子又慌又怕,头上出了一层汗。他尴尬道,“我方才被吓了一跳,手上力道没控制好……”
乔鸢飞无奈的敲敲他额头,说:“坐边上,我来。”
六子让开位置,乔鸢飞坐了过去。
六子见她单手驾车便如此娴熟,惊异道:“姑娘是大家闺秀,怎么又会骑马又会驾车呢?”
“我不是大家闺秀。”乔鸢飞笑起来,唇角上扬时神思莫名拉得悠远。
她说:“我生长在一个小地方,是乡下野生野长的丫头。不习女红女德,也不懂高门礼仪,能平安长大全靠爹娘心宽。”
六子在旁边听着,故作成熟道:“老爷夫人定是不想拘着姑娘,想叫姑娘自在些长大。女子都是娇客,只有未出阁时日子才能过得顺心,嫁了人去了别家,就不能再无拘无束的过日子了。”
乔鸢飞讶异的看着他:“你年纪不大,懂的倒不少。”
六子龇牙一乐:“我妹妹才六七岁,生在我们农家却娇气的不行。我每每数落她,我娘就这样说,我的耳朵都要起茧子啦!”
乔鸢飞心中一软,连带着眉眼都软下来。
“你娘是个好母亲。”她说着,又眉眼弯弯的对六子道,“你也是个好兄长。”
六子就喜欢听别人夸他,顿时高兴的脊背都挺拔了不少。
马车咕噜噜的从道上驶过,路边树木随风跃起枝丫,那有着历史痕迹的斑驳城墙终于随着时间过去一点点拉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