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早就知道。”
王桓说出口的是肯定句
“你也早该知道。”
司马绍还是下午那身打扮,只是眼底里少了虚假的笑意。若不是被执念蒙蔽,以王桓的聪慧,他早该明白。
“是我天真了,我以为,我以为.......”
王桓自幼生于鼎盛门阀,所见所识,所听所感皆来源于家族,那些讨好的话语,殷切的面孔,所谓的权势与数不尽的财富都不过是这个姓氏所拥有的罢了,她王桓,什么也没有。 “你在荆州呆得太久,以为掌了兵权就能向敌人挥起屠刀,但真正杀人的刀,不见血。”
真正杀人的刀,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里,在权利的宝座之上,只有握住它,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,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。
司马绍说起这话,平淡地像是在说今晚吃什么,于皇室倾轧中长大的人,得心狠一点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
王桓嘴角溢出一抹冷笑,她觉得自己有点疯,叛逆的枝桠在心中疯长,既然没人能帮她,她就只能自己帮自己。
反正这世道,都已经烂透了。
那不如就赌一把!
王桓绕过司马绍,独独地往宫门外走去,王笙还在这儿等着,看见她出来赶紧迎上去,用大氅将人裹住。
王桓推拒了王笙带上马车的动作,“兄长,你先回去吧,我自己出去走走,晚点儿自己回去。”
“你这个样子,怎么自己回去?”
王笙有些不乐意,王桓这一天水米未进,又受了寒,跪了那么久,他实在不放心把她一个人丢下。
“那就让你身边这个小厮跟着我,大不了晚点,再让马车来接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