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头发全部梳起来,盘着复杂的发髻,上面是珠翠,身上穿的也不是她年少时偏爱的粉色,鹅黄,而是素净的月白色。
她的身子挺立,嘴角却微微向下,眼神再看到他们的时候闪动了一下,便又归为平静了。整个人端庄静穆,有种说不上来的陌生感。
“夫人。”王桓也按礼制称呼。
“父亲和桓儿不必多礼,快快进来吧。”王遐伸出手将王导扶起,几人一起进了明光殿。
几人依次落座,王遐居于上首,宫女很快给两人端上了茶水,然后便垂首站立在门帘两侧。
“娘娘近来如何?”王导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。
“劳父亲挂怀,女儿一切都好。只是近来陛下身体有恙,阖宫上下都素净。女儿也每日抄抄佛经,为陛下祈福。”
王桓坐在一旁听着王导和王遐例行公事般地寒暄,不由心思飘远,等他回过神来,王导却准备告辞。
“娘娘,臣还有公务在身不便多留,让桓儿在此陪您解解闷儿,臣便先告退了。”
王遐自幼便少有和王导促膝长谈的时候,但若草草离去又难免辜负陛下的一片盛情,只能将王桓留在此处。
王遐略点点头,示意门边的宫女相送。
屋里便只剩下王遐与王桓两人。
“桓儿,你怎么样,听说你带兵打下了南阳,阿姊真是替你高兴。几年不见,你都长变了,阿姊差点认不出来。”
王遐站起身,将王桓拉起来细细地打量了一番,几句熟悉的话语似乎一下子让王桓从刚刚的疏离中回过神来,依稀想起小时侯的光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