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桓照搬出这段日子以来应对所有人的说辞,重复了一遍,“殿下虽与我一道遇袭,但在逃命途中,我们就走散了。大部分的前燕军都是冲着殿下去的,所以我才有幸活了下来。至于殿下踪迹,实在是不知。我也是回来后,才听叔父说,殿下遇险身亡之事,还请王爷节哀。”
司马滕对这样的说辞显然不算放心,回头看了王导一眼,见他一声不发,便又转向王桓,露出几个他以为的善意的微笑,“我并非不信贤侄,只是绍儿生死关乎国本,更何况,如今陛下身体不虞,若绍儿能平安回来,岂不是皆大欢喜。所以本王今日来,还是希望贤侄能讲讲你们逃亡路上的细节,你们在何处走散,又是在何处遭遇了伏击,都给本王细细讲来,这样,本王也好派人前去寻一寻,说不定绍儿现在还活着,贤侄觉得呢?”
王桓不由自主地又想起这场所谓的“逃亡”,司马绍,你的好叔叔,还真是不肯轻易放过你啊。
王导看见司马滕给自己抛来的眼神,看着王桓,模棱两可地说,“既然王爷想知道,桓儿你就说一说。”
这“说一说”的学问可大了去,是细细地说还是模糊地说,是实在的说,还是虚假的说。但显然,王桓既不能详细,更难得真实。
“当天下午,我与殿下正在边境巡逻,突然,前燕军数十人讲我们包抄......后来,我与殿下一同上了山,殿下中箭,失血过多,我无奈出去为殿下寻找止血的药材,只是等我回来的时候,殿下就不见了。”
“不见了?”
司马滕聚精会神地听着王桓的描述,至少在寻找草药之前,她说得全是真话。
“对,不见了,地上有血迹,而且,还有地上也有拖拽的痕迹。后来我只能草草将痕迹遮掩了,本打算直接回军营搬了救兵再来找殿下,谁成想,前燕的追兵不依不饶,我只能流落于前燕境内。直到前几日,才寻到机会会荆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