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一叙,司马冲八成已经认定他与王导不合,对他起了拉拢之意。又或者,他仅仅只需牵制住他,不叫王家为司马滕所用,便足以长驱直入。
没等她继续深想进去,王笙的声音就出现在了院落外。
“这都什么时辰了?桓儿平日里未见有如此惫懒的时候,我进去看看。”
“三公子,三公子,由奴婢进去通传,您在外间稍坐一下。”
云景说话声很大,几乎一个字不落地传进了王桓耳朵里,她顾不上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,一个蹦跳从床上起来,伸手扯过挂在衣架上的外袍,匆忙地系衣带。偏偏这衣服束带颇多,里里外外好些层数。
还没等她系好,王笙的脚步声就已经越来越近了。
“等什么等,都是兄弟,我还不能进去看看了。”
说着,他就要推门,王桓看着被他搅得落七八糟的衣带,干脆放弃,随便裹了几层。
只是她晨起并未来得及梳头,青丝披散,衣带未整,既没有胡子遮掩更没有那随身带着的假喉结,满身的破绽。
要不是去年一件件的变故,她还从未在建康呆过这许久,更不可能和几个兄长行从过密。但此刻后悔确实已经来不及了。
她干脆就着那穿得乱七八糟的衣袍,裹着被子躺回了床上。
王笙一进门,就看见王桓像是个粽子似得被裹住,只留了个脑袋在外头,满头青丝铺散在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