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门被围的消息不胫而走,宫里的人心早就乱了,要不是这段时日还有王导和王遐压着,怕早就出了乱子。
这会儿叛军围攻的消息传出来,一些人按了这么些日子的小心思都纷纷冒了头,几个宫里的宫女太监都敢偷了主子的财物,叫嚷着四处奔逃。
宫里那些后妃也早就慌了神,收拾了些细软各自打听着出路,王遐这里也坐了几个平日里走动多的,纷纷抹着眼泪,心如死灰。
“夫人,您出身高贵,自是没人敢伤您,我们可就不一样了,您可以定要看在往日情分上,救妾一命啊,来世结草衔环,当牛做马妾也要报答您恩情。”
说这话的是前两年选秀来的一个小户女,家里头贪慕荣华,不顾女儿意愿将人送进宫来,至今两三年,只被皇帝宠幸过那么几回,便就抛之脑后了。
家里人早就对此颇有微词,如今又是这境况,怕是更没人能保她了。
“你怎能如此说,我们身为陛下的妃嫔,自当与陛下同生死,若叛军真的攻入宫城,妾愿以身殉节。”
说这话的是另一个女子,出身寒门,却始终不屈傲骨,哪怕到了此时,也挺直了腰杆站着。
其余几人也都纷纷跪地,抽泣着颤抖着身子,都不过是些双十年华的小姑娘,谁又真的想死呢?
“我入宫不过半年,连陛下的面都未曾得见,难道就要我为他去死吗?”
其中一个执拗的垂着脑袋愤愤,可能是大祸临头,也顾不上什么尊卑,将自己心里想的一股脑倒了出来。
几人眼看着针尖对麦芒便要在这大殿里吵起来,王遐叹了口气,上前阻拦,挨个将人扶起来,“你们不必如此,这世道做女子本就不易,我定会尽我所能,为你们谋个好去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