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令颐拼命忍住身体的颤幅,把涌上心头的那丝翻涌呐喊的情绪一点点活埋,硬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。
不打紧的……有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呢?
只有展示足够的忠心、证明自己有用,这个局他们才能参与进去,而不是“突然暴毙”死在回王都的路上,化作冤死鬼。
高驰见叶汀舟迟迟未有答复,脸上那点笑渐渐冷下去:“看来本将军是一厢情愿做了件错事?”
“是好事。”嵇令颐稳住声线直起身子,除了眼尾还有点极淡的绯色,完全看不出刚才无声流过泪的痕迹。
她对着叶汀舟温柔笑道:“殿下曾经与妾身提及过高将军教女有方——”
“尤其是那一手丹青。”叶汀舟接上话茬,安抚般地冲嵇令颐笑了笑。
旋即,他侧过头对缓下神情的高驰谢道:“只是事出紧急,本殿明日便要回王都,山高路远,风吹日晒,将军舍得将爱女送与本殿?”
“殿下怎会风吹日晒?”高驰咧嘴露出那一口牙,莫名笑得有些不怀好意。
果然。
嵇令颐被冷风一吹,完全冷静了下来。
他们俩大概是出不了蜀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