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令颐古怪地瞥了他一眼。
行针快速时是感知不到疼痛的,她手上施了千次针,无论白叟黄童无人喊痛,赵忱临显然是忌她。
忌惮她心怀不轨趁机下手。
嵇令颐逆反情绪上头,不声不响,手上动作却开始钝糙起来,频繁提插捻转。
赵忱临微微拧起了眉,身体僵涩。
嵇令颐取出最后一根毫针,又从他手中扯回已经被捏得皱皱巴巴的帕子,将它覆盖在他耳侧。
那帕子有一角张牙舞抓地掩住了他的右眼,赵忱临瞬间别过了头,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让那帕子滑落下去。
帕子上面还余有女子极淡的脂粉味,与药材的甘凉气息混在一起,刹那间就撞入了他的鼻息。
嵇令颐往前移坐了几分,隔着帕子扶住他的耳朵,语调平静:“最后一针扎在耳朵,运ⓨⓗ行气血。”
赵忱临一声不发,彻底偏过头去。
她的手指格外灵活,为了定位穴道摩擦过他的耳朵时带起一连串迟钝的酥麻。
不知是不是因为针灸的缘故,他明明身体冰冷,可耳朵却莫名率先恢复了知觉,逐渐热了起来。
赵忱临喉结滚动了几个来回,似乎极其难耐,紧皱着眉闭上了眼。
这一针下得顺利,嵇令颐很快收回了手转头对青麾说:“留针一刻钟,烦借纸笔。”
青麾立刻为她准备妥当,嵇令颐离开了床榻坐在书案前提笔落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