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喝血怎么还要她跟着割自己一刀啊?
嵇令颐怎么想怎么难受,心里膈应得慌。
她仿佛还能见到高惜菱饮血后唇边的血迹被帕子擦拭的场景,胃里翻江倒海,顿时失了胃口。
“你吃吧。”她将自己那份往荷香面前推,“我不饿。”
荷香眨巴着眼睛,嘴里还鼓鼓的。
夜里那餐素斋迟迟没有着落,荷香中午吃得多倒是不饿,可她牵挂着嵇令颐一直没有进食,总是几次三番去打听夕食。
“好了,安心坐着。”嵇令颐有些失笑,硬生生拉着荷香把她按在自己身边,取笑道,“哪有客人一直往庖厨跑找饭吃的?让人笑话我们饿死鬼投胎。”
荷香不情愿道:“这都已经是戌时了,奴婢刚才去厢房那儿转了一圈,寺庙里供奉的夕食早就吃过了,只剩我们了。”
她嘟嘟囔囔道:“夫人说早有安排,可是从未听过主人家安排餐食安排得这么晚的。”
嵇令颐拍拍她的手背,权当安抚。
又过了半个时辰,嵇令颐早已饿过了头,腹中根本不空荡,门口终于响起岁红的声音:
“孺人,夫人请您过去用膳。”
嵇令颐应了一声前去开门,一打开,门外又只有岁红孤零零一个人。
她似乎早就知道嵇令颐会问什么,张口就答:“夫人和二小姐先行过去了。”
荷香不满地在身后跺了跺脚。
岁红带路,三人往外走去。
夜幕低垂,本就静悄悄的明空寺此刻更是一点声音也无,只余山中虫鸣作响,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更显的此处偏僻,有一种荒郊野岭的寂静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