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张了张嘴,满目震惊:“赵……赵王?”
所以她们房间是西十二的被子是因为赵忱临走到哪儿自带到哪儿?
赵忱临也许是躺在软榻之上准备休息,这才会早早熄了灯,身上的衣带松散抽离,随意搭着的衣襟里破开一条供人窥探的开口,露出如远山般流畅走势的锁骨,渊亭山立,绝顶好姿色。
嵇令颐身上的雨水止不住地顺着襦裙的裙边往下落,脚底的绒毯本是供赵忱临洗濯后赤脚踩上的,可被她混着泥水的鞋底一踩,生生多了几个明显的脚印。
“赵王怎么也在明空寺……”她的话语在看到桌上走了一半的棋局后哑然住口,心里如同被寺庙中的大钟又重又狠地敲击般突然一紧。
棋盘边上的水杯还有热气袅袅,与赵忱临对弈的人应该还在室内。
嵇令颐的目光不敢过于放肆,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往屏风后张望,她宁可装蠢卖傻假作没察觉,也好过现下令人尴尬的沉寂。
“只是上山避暑。”赵忱临将手中的油灯轻轻放回桌上,他语气温柔,“孺人怎么如此狼狈?”
嵇令颐正犹豫着要不要实话实说,门外便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音,明显是有一群人冒雨在搜人。
她卡在喉咙口的话语像受惊的兔子一般一晃没了踪影,抿紧了唇一声不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