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现在他那令人看不懂的眼神……嵇令颐犹犹豫豫地看着一直坐在藤椅上纹丝不动的赵忱临:“赵王……是想睡床?”
她想着起码熬过今夜顺着他别让他生气,她只要别一睁眼看到高夫人的手下,哪里都能睡。
至于开口问一句暗道底下能不能睡觉这件事,她更是直接否决了,赵忱临与她各自心怀鬼胎,背地里她可以调查,当着面算什么?嫌自己现在还不够寄人篱下任人宰割?
可是这一句话在赵忱临耳朵里却变了味道。
之前不当回事的幕僚的建议在此刻振聋发聩,他有些烦恨自己过人的记忆力,那一字一句像金科玉律般重新浮现在耳边……难道嵇令颐想用这种方式快速接近到他身边得到些什么?
赵忱临本以为自己第一反应会是斥责她异想天开,他明明曾当着她的面曾说过“美人计是最无用的”,但她居然还会动这样的念头。可当下烛光点点,笼罩得她愈发花容月貌温柔小意,她居然还面露无辜地用盈盈秋水的眸子注视着他。
她当真是藏龙卧虎,他是小瞧了她!
赵忱临将将呼之于口的话语一顿,鬼使神差地冷哼了一句:“殿下如此喜爱你,他若是知道了,可会在意今夜的事?”
今夜的事?嵇令颐茫然地望着他,今夜除了与高府从此彼此陌路外还有什么值得跟叶汀舟复述的事吗?可高夫人先不仁,她也没有法子。
于是她语气肯定:“殿下只会以我的安危为重。”
赵忱临便不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