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招呼打得快,手上更快,在他箭伤处快速划开,上面吊着一块之前被他暴力拔箭时留下的碎肉,被她一并切去。
赵忱临靠坐着,不仅没有移开视线,反而自虐般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手上的动作。
嵇令颐将伤口切开后用钳子伸进去,稳住手腕的力道一点点往外扯。
他果真纹丝不动。
反倒是她忌惮这箭镞实在是进得深,几番确认有没有伤到骨头,有些束手束脚。
那银色箭簇终于被取出来时,嵇令颐才发现自己后背也出了一层薄汗。她无暇顾及,取了放在一旁穿好线的银针开始为他缝合。
赵忱临一直沉默不语地盯着她翻飞的左手单手打结,右手下针快速,潇洒又自信,直到胸膛处留下了整齐的针脚才哑着嗓音夸赞了句:
“有所长进。”
嵇令颐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,完全不能理解他接二连三说出的话和语气中的熟稔。
说得好像他见过她缝针似的,他们很熟吗?
她心道这人是不是已经神思恍惚开始出幻觉了。
不过她向来是个实干派,一言不发地取了根毫针刺入了十二井穴。
心悸意乱、神志不清者适用。
赵忱临是习武之人,岂能看不出她意欲做什么,当即就脸色一沉想叱她。
可他上身才动了一下,就被她凶狠地骂了句:“你再动下ⓨⓗ试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