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令颐拿帕子一点点拭去流出的毒血,见颜色恢复得缓慢,忧心清理不够完全,俯身想用嘴吸出伤口内的毒。
可她忘了自己一直没有束起长发,这才靠近了几寸,如墨青丝随意洒下,在肩膀打了个旋后就垂荡在胸前,更有几缕堆在赵忱临的胸腹部。
她连忙直起身子想赶紧挽个发髻,一只手越过她的肩膀,把那些调皮乱跑的发丝拢进手里。
她一怔,赵忱临淡声道:“碰了头发还要用黄芪水重新净手。”
话虽如此,可是……
嵇令颐像是被点了穴,僵立在原地,从脸颊到脖子都没了知觉。
一手抓不完全,赵忱临索性分成了两股,单手在她脑后想把头发盘成一个结。
可他从来没有为女子做过这种事,实在是不擅长为她盘发,弄了半天除了几次扯痛了她,从手心滑出来的发丝越来越多。
嵇令颐几番开口,他都不理不睬,似乎与发髻犟上了,势必要帮她束起来。
足足一盏茶的时间,两股七歪八扭的粗辫子,还有数不清的碎发落在两鬓,像是乡下农忙时的田间姑娘。
他轻咳一声,为自己辩解:“只有一只手,不太习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