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神色冷凝,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下马,往青麾那儿一推:“送孺人上车。”
青麾上来请她。
可嵇令颐退后一步,转身死死地拽住了赵忱临的绣袍。
赵忱临漆黑的瞳仁在自己被捏皱的袍子上瞧了一眼,又抬眼看向她。
在众人面前嵇令颐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,顾虑坏事,只能蹙紧柳眉温声道:“赵王,高将军所托之事兹事体大,切勿……遗忘。”
赵忱临默然不语,他的视线又落回她紧张蜷缩的葱白手指上,这一瞬的依赖感太过强烈,仿佛千钧期冀都系在一根蛛丝上,而另一端只在他手中。
可惜了,他还颇喜欢她这样全心全意的依附,若是换一个要求,他应该是能满足她的。
赵忱临再望向她时,他脸上森然又阴骛,透着诡异的静。
他轻描淡写地“嗯”了一声,衣袖一振甩开她的手:“自然。”
像是为了让她安心,赵忱临将令牌往前抛出一个弧线,被毗城抚军统领接住。
“见此令牌如将军亲临。”赵忱临淡声道,“承天之佑,皇家血脉自当延绵百世,殿下已至毗城,魏国岂敢在天子威严下放肆?”
抚军统领将令牌恭敬奉回:“殿下已在城楼之上,请赵王登城。”
嵇令颐这才略微放下了心。
她上了马车,荷香红着眼睛一直在絮絮说着小姐以后万不可丢下她一人,直把她心疼得一遍遍擦去荷香脸上的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