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忱临薄衫松散,腰带委地,见那伤口又成功被他倒腾得开始往外渗血才虚虚掩上。他的神情淡的仿佛山涧最后一缕薄雾,稍纵即逝:“父母?呵,我倒是可以接受被责被训,可惜再作践自己也无人在意。”
闻人嗣嘴唇翕动了几下,引开了话题。
他直到最后也说什么都不肯配合赵忱临胡作非为,赵忱临无法,又嫌弃他在一旁像个碎嘴的老婆子,把他赶了出去。
闻人嗣骂骂咧咧地走了,房内只剩赵忱临一人,他坐在案几前翻开昨日看的书卷,可那字在眼前像是乱飞的螓飘来飘去就是不过脑。
他安慰自己嵇令颐本就是为了叶汀舟而非自己的“病情”而来,那他实际并无大碍这个真相也大可说是外界流言虚假,不算他骗她诱她。
话虽如此,赵忱临放空自己坐了一会儿,眼神渐渐凝在小香炉上不动了,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房间里还缺一点“药味”。
他不清楚嵇令颐几时到来,有些懊恼昨日知道她动身后就撤了暗卫,叫人进来争分夺秒地大把大把灼烧艾叶。
房间里烟雾缭绕,赵忱临沉浸在浓郁到甚至有些呛鼻的空间里,好似烟岚云岫之间惫懒困倦连外衫都还未整肃的仙人。
他眉目平和,偏头往窗外望去一眼。
窗外却早早放晴,煦色韶光。
她好慢。
不过他很快又释然了,昨夜淅淅沥沥下了好一阵斜风细雨,嵇令颐不熟悉丰阳山峰,会选择艳阳高照的时辰动身再合理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