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祖宗终于来了,再不来谁也扛不住主公的糟心情绪。
赵忱临一醒来就听到有人报嵇令颐门外求见, 他本想晾一晾她, 好好挫一挫她的傲气。
可窗外的雨实在是太大了, 大到他能想象出她的艰难曲折,大到他没法按耐住自己的性子悠然自在。
不知道门房把她引到哪个正厅了,她撞上这样大的雨,总会去换身衣衫吧。
他让青麾去把茶水换成姜汤,可青麾回来时张口结舌地回道:“孺人……一直在门外候着。”
赵忱临一怔, 下一秒就拂袖大步冲出了门。
可他刚到门口就听到嵇令颐毫不留恋地说要打道回府, 刚才所有涌上心头的担忧立刻被冲散,只觉得恼怒。
他一秒都等不了, 她多等一秒就要离开!
赵忱临的眼里没什么温度, 静静地望着她, 糟烂脾气又发作。
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,语气毫无波澜:“孺人大驾,不知是有何事?”
嵇令颐又别了下发丝, 她的睫毛上沾了雨滴,也许是糊了眼睛, 所以缓慢地眨了眨眼轻声道:“听闻赵王身体抱恙……”
赵忱临的目光在她冷到发白的指尖落了一瞬,又移到她湿润的睫毛上。
她眨眼的时候, 簇生的浓密睫毛像是被雨打湿的蝴蝶,几番振翅都委屈地飞不起来。而那眼角鼻尖偏生又泛出了让人难以忽视的红。
又来了,那种楚楚可怜的、全心全意仰仗一个人将他当作最后希望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