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操练比武的校场,赵忱临翻身下马缓缓往东台上走去,他一到这种地方气质就变了,明明未贯甲戴盔,可是举手投足之间总是散着让人忍不住退避三尺的慑人气场,每一次扫视或是蹙眉都含着仿佛刚从血狱白骨中杀出来的影子。
操练中的士兵一见到他就停下了动作,直到赵忱临扬了扬手臂做了个“继续”的手势才重新收心投入到训练中。
嵇令颐有些尴尬自己一身格格不入的裙装,她在门口犹豫了几番不知道要不要进去,可她不动,赵忱临就转过身站定等她,反倒更引人注目。
她埋着头小跑至他面前,有点抱怨:“主公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?”
总不会是让她跟士兵一样在校场训练吧?她可没这大脸旁若无人地在这里赛马跑圈。
赵忱临带她上了东台,语出惊人:“这是你要的玄甲军。”
这一句仿佛是一柄大锤狠狠地砸在了心口上,嵇令颐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,手心无意识攥紧了,大脑一片空白。
她与袁问筠约好的十个营这件事从头到尾完全瞒着赵忱临,她不认为有哪个君主会允许座下棋子私养军队。
她额前渗汗,一时不知道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,恍惚之间又想到了今日的两匹千里马……他俩私下有接触?
嵇令颐努力让自己的脑子动起来,结结巴巴想否认或者装傻,赵忱临下一句又跟上:“你开口不够狠,我帮你多要了五个营。”
他背对她往台上庇荫处走:“要不是你先与她敲定了十个营,我能挖过来远不止十五个营……你还说不会把自己卖了,我看也差不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