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被自己发散开去的想象中的朝夕相处牵扯住思绪,就像一场焦糖蜂蜜的甜蜜美梦,不愿醒来也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唇角,却还要故作威严地维持住表情。
“你不明白,此番无论输赢,我均有一难。”他原先是严肃的口吻,此刻却温柔得像在哄人。
嵇令颐越发坚持:“既然主公有难,我更应该同舟共济,主公若是觉得自己是危险的中心,我大可留在后方处理伤员,也好过日日住在山庄里提心吊胆。”
她把行李往身后一背,大概是东西太多,坠得人也往后傻傻地一挺胸:“再说了,万一主公寒疾突发,我还可以……”
她顿了顿,脸色不太好看:“呸,不会复发的。”
她将这番话一口气说完,而后有些惴惴不安地望着他。
不安的是他也许还是不想带上她,但其实也不是纯粹的担心他的安危。
她只是觉得,这是个表明忠心的好机会。
见赵忱临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,眼里仿佛有什么千斤重量扯着人的心口往下落,她再接再厉地从手腕上取下了一根编织红绳递给他。
“诸事皆成,百岁无忧,我求来的。”
赵忱临迟疑着接过她手心那根参杂着金线的素结红绳,讷讷地看了很久。
“你编的?”半晌,他才低声问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