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开城门的是踩着尸山的布衣贫民。
其他城池的士兵原本是来支援的,可高驰旧党蠢蠢欲动,孔旭带着亲兵卫在今夜也许是因为听到了消息,忽然几番反攻,将人马都牵扯在彰城。
左右为难。
王上易高卓的命令又迟迟不见,各城池自作主张好不容易调了一点弓箭手在毗城制压,谁想毗城内突然暴|乱。
再姗姗赶来镇压时那城门校尉早已被百姓用杀猪刀开了膛。
开门的是一众青壮年,人群大喊道:“易高卓滥杀无辜,多少妇孺老汉被当人质死在他手下?你们这种助纣为虐的马贼爪牙就该死无葬身之地,老天有眼,毗城早该易主了!”
南门元手上一抖,那话语振聋发聩,让他难以招架。
这一迟钝,脖子一凉,在身旁将士悲怆大叫他的名字时他才摸到温热的液体。
视角陡然一变,他没想看天的,起码他想看看那些拼死抢到城门绞盘的百姓,或者再看一眼城内的援兵有没有到了,可脑袋不听他的使唤。
他霎时觉得自己好累,原来手上的刀早就拿不住了,因为自己的臂膀一直在发抖。
脑袋也好重,像是挂不住的窝瓜坠坠地往后掉,只有一层薄薄的的皮勉强黏连着。
他被迫在最后看了一眼无声旁观的天穹。
破晓还早,暮霭低垂。
“随我进城!”丁突骑的声音近在咫尺,他们的鼓声高昂振奋。
马蹄声滚滚而过,上城楼与弓箭手厮杀。
“毗城守不住了!”能逃的援军纷纷回撤,又有人问道,“王上呢?还在知府府中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