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跟一只藏花生米的小仓鼠似的,一掀袖子一堆小东西。
他往她敢怒不敢言的气鼓鼓的脸颊上停了停目光,又挪开。
他没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把自己哄好了,可她明明没有做什么,是他自己不生气了。
赵忱临捡起她的革袋,从中间选了一根银针。
“你干嘛?”嵇令颐的眼睛被那银光一闪晃到,警觉起来。
赵忱临嘴上总是不饶人的,他凉凉道:“违令者,军法处置。”
嵇令颐一瞬间想起受其“照顾”后的易高卓,他的私刑可太丰富多彩,令人大开眼界。
不会是要用针挑了她的指甲盖吧?
她磕磕绊绊地叫冤,把自己做的事好一顿解释……除了叶汀舟的事她的确是有心绕过他,其他桩桩件件可都是向着赵国的。
赵忱临站也屹然,手上不停,也不回答。
他从那瓶瓶罐罐中选了瓶黄芪水,一点一点浇洗在她的十指上,而后在她喋喋不休中微微倾了身,捏着她的指节轻轻吹了口气。
嵇令颐指腹一颤,似乎被灼烧到似的想要蜷起,又被他按了下指节,避开她的伤处将她逃避的手指掰直。
就像在耐心又细致地捋平卷脚的书页。
她看着身高腿长的他在自己面前低着头一根根吹过去,少有能看到他头顶发旋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