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重新抹黑了脸蛋装成小倌,被赵忱临带着进了他的营帐。蜀地里能安排的事都安排好了, 眼下只要静等那份奏疏上达天听后王都真正的谒者亲耳、亲眼定了罪即可。
赵忱临在城外虚张声势地列着大军, 自己则拉着嵇令颐看这出好戏。
遵饶直到申时也没有见到刘盂, 而是等来了易高卓突如其来的反攻。毗城外有赵国军队虎视眈眈, 西侧与毗城相邻的乾州忽然发难,将毗城当饺子包了。
遵饶没想到易高卓会举全军之力来对付自己, 怎么高驰旧党是死的吗?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趁乱反攻吗?
他火急火燎的时候还找不到刘盂, 恨得一边催人去城门处找人, 一边急急叫上各将领开了个会。
事发突然,只能先派人去抵抗,遵饶点了几次攻防图上的标记,那点位都差了几寸。
他火气一股股上涌,最后气急败坏地挥手将攻防图扫到了地上:“防不住, 毗城就是尔等葬身之地。”
自从瞎了一只眼后他对距离的判断就出了问题, 连伸手取挂在床幔角上的穗禾都次次落空,明明每一次都觉得就在手中了, 可每一次都只握到了空气。
不是只有一只眼的缘故, 他知道那一箭一定钉进了自己眼珠子后, 伤到了脑子,这才会像那痴傻儿一般,连取个东西都辨不清距离。
他的眼睛没烂留了下来, 那群军医初始还想将功劳揽到身上,后来发现这个问题又纷纷改了口。
遵饶勃然大怒, 狠罚了这群见风使舵的军医,可他现在身边人少之又少, 流亡落冦,死一个就少一个,最后还是留了他们的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