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忱临自如地往贵妃椅上一坐,又将案几搬过来放在中间,眼风扫了她一眼:“批笺子。”
嵇令颐五雷轰顶,她呆呆地望着他,还痛苦又不可置信地“啊?”了一声。
青麾很快为他的主子将东西都送了进来,又是满满一桌,像垒砖头似的。
不过与之前不一样的是,青麾还送来了一身中衣中裤和几桶热水。
赵忱临去屏风后简单地冲洗了一下,换了衣服出来。他只披着外袍,散开的衣襟可见内里是柔软舒适的寝服,他赤着脚趿拉着木屐,散漫地回到了案几前。
嵇令颐茫然地看着明显不把她当外人的赵忱临,心想这间屋子不会马上也成了他的吧?
那青麾又返回来,三进三出,这回拿着许多小食,多是一些梅子甜点,五花八门地挤在案几上。
赵忱临捻了一颗放进嘴里,眼睛还停在笺上,稍一思索,手上笔杆不停。
那些小食看上去就很好吃,可是赵忱临面前堆满了笺子,于是更多的碟子只能放在她面前。
嵇令颐艰难地将视线从散发着香甜乳酪味的蜜饯上挪开,看向自己外皮是兵法,内里是志怪奇闻的贴皮书。
忍不了,今日一定要看话本,不然眼前摆着枯燥兵法更没定力在一桌零嘴上转移注意力。
她才看了两页,赵忱临江那碟诱人的蜜饯推到她眼前,头也不抬道:“你不尝尝吗?这个酸甜口,可以解腻消食。”
他都这样真情实意地开口了,嵇令颐立刻放下矜持尝了一颗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