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曲盼的目光划过那厚厚的竹简书,到地契,最后才落回嵇令颐脸上:“他说你要独行天堑求得峥嵘,他愿以你愿为己愿,只是我身体不适,于是再多一个替我照顾你顺遂无忧的愿望。”
“他如此诚意,确实打动我,我也明白了你为何在蔺相和他之间选了他。”她说,“你不要大爱,你要绝对的偏爱。”
“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知道,原先还怕你被他欺负,现在看来,也许未必。”殷曲盼又咳嗽起来,见嵇令颐赶紧上前担忧地想为她顺背连忙摆摆手,“你怕重蹈娘亲的覆辙,女子多些清醒头脑是好事,不过若确实是一颗真心,你也要须知只有真心方得以换来真心,换来长久。”
“是,女儿受教了。”嵇令颐看到那竹简书上是临摹的《漱斋随记》,微微张了张嘴,最后也只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。
这人真是个人精,前有糖蒸酥酪,有周家点心铺子的单笼金乳酥,还有这回的《漱斋随记》,他怎么每次都能记住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。
嵇令颐不知道自己现在眼里是如何流光溢彩,也不知自己此刻的笑有多灿然明媚,她说:“有些人费时费力、费钱、费心思,最后还偏要往靖安城那个火坑里跳,我当然会救他。”
第77章
蔺清昼本就没打算在蜀地久留, 他奉命将易高卓和遵饶的身后事处理干净后就可打道回府。
这种事本不难,毕竟魏蜀都早不在叛军的控制下,要找几个旧党亲族还不简单?
可偏偏, 就少了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