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珲心里憋闷,火气都快压不住了……赵忱临让他去问自己的爹要兵马,那不是触霉头被再囚一次吗?他本想抢在三皇子程歧之前先礼后兵从赵忱临手里夺过虎符玉玺,谁知道这人跟蔺清昼那厮一样刻板守旧,眼里只有他那个奄奄一息的爹。
“本宫知晓了,赵王对父皇忠心耿耿自然是好事,只是古人说不求近功,不安小就,人还是要渊图远算、放眼乾坤,才能顺遂无忧。”程珲甩袍坐回堂中,面色不善。
赵忱临却给人一棒槌又给人一颗甜枣:“殿下在问陛下要人的这段时日里,若是急着用人,我那群私兵倒也可以先救急,起码先把城里坑蒙拐骗的道士捉了?”
这句话好像又在站队太子,程珲沉静几息,又换上了先前爽利的神色。
赵忱临在天子那里卖了好,指不定又被赞赏有加,此时若是把他推出去,也许就去了程歧那儿。
程珲思忖片刻,想着还是暂时别着急动手,先借力将瘟疫之事办妥得了父皇重用才是关键。
他缓下神色,称呼又从赵王变成了琨玉,在座皆是一片和睦欢声。
将五圣之事说完后,程珲还亲自将人陪至屋外,几人寒暄客套之时,一小儿站在远处拉筋玩弹弓,那石子“突突”激射四方,有一粒直ⓨⓗ奔众人而来。
准确说,是直指嵇令颐而来。
赵忱临侧对着她,看也没看徒手去接石子,可嵇令颐下意识往旁边闪避,薄纱急急被风吹起,又缓缓落回原处。
程珲忽然定住不动了,他嘴唇微张,眼里惊疑不定。
赵忱临一顿,将手中的石子随手扔在地上,扈从急忙把小孩赶去远处玩耍。
吵吵闹闹之间,程珲的声音却清晰可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