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挨得很近,对望时还能感知到微弱的呼吸打在脸上, 他的眼眸低垂着, 细密睫毛掩住部分神色, 就保持着这样若即若离的距离问道:“在想什么?”
凑近了看,他确实是披了张色转皎然的绝艳人皮。
她盯了他好久,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将他略微俯首时掉到身前的那缕发理了理。
他的睫毛轻微一颤, 微微收紧了下颌,眨眼而过的一息, 下一瞬眼帘越发低垂,像是将利爪收起来藏在肉垫中伪装良善温顺的兽, 表情无辜地、慢吞吞地往她身上更靠近了一点。
太缓太慢,好像有什么抽丝剥茧的东西挣扎着冒出了头,而后又像无形的香气一样慢慢发酵扩散,最后交缠弥漫在周身。
他靠的太近,那缕被捋到肩膀后到头发又滑倒了前面。
嵇令颐的眼睛一眨不眨,似乎被他放大的容貌蛊惑到,只觉得那缕头发像是垂钓的鱼线,正在无声地催促上钩。
她鬼迷心窍般还要抬手别发,他忽而歪头靠近,距离在一瞬间拉得近无可近。他一手捉住她的手,下巴轻抬,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浅浅地啄了一口。
她僵住,手上一抖,将他那缕发猛地扯了一下。赵忱临跟着偏了偏头,擦着她的脸颊将头靠在她肩上。
他一点不留情地将身体的重量压下来,嵇令颐撑不住,仰着身体往下倒,情急之下松开他的发胡乱抱住了他的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