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处是清隽安宁的生活气息,如梦境一般娟好,都是温柔和期盼,聚拢是烟火,摊开是人间,不过如此。
赵忱临再晚都执意要回来,原来是这样。
就像盛夏时碧绿生翠的一柄荷叶,在所有灰白无趣、循而往始的重复中惊鸿一瞥,日子庸俗平常,可她如细碎鎏金阳光,慷慨洒落其上。
他因此爱上人间。
蔺清昼耳边虚虚地响起了好几次“蔺相?”,他置若罔闻,只在心中将一圈圈波荡开去的水纹死死拦住,拼命想要它变回原先古井无波的深井。
他没能拦住,越是收紧,水越是从指缝中徐徐泄去,最后什么也没剩下。
“我要见公主。”他说,“你们拦我,就是在推她赴死。”
身后的扈从纷纷拔剑,知晓今日是要强闯了。蔺清昼沉着眉宇,赵忱临这几日身边从没出现青麾和衡盏,他便知道这左臂右膀定是留给了嵇令颐护她安好,这些人在身边,能不能闯进去还不好说。
可是意料之外的是宅院中的护卫并不能干,起码绝不是暗卫的水准。
他也没见到那两位暗卫。
蔺清昼带人进了院子,见身后的扈从先行急急鱼贯上前,严厉斥了句:“都仔细脚下,别把地上的药弄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