爬过来的人不算多,两船分开,会水的兵卒纷纷跳水围上来,赵忱临方才的那把刀已经卷了刃,一把丢开后正空手将手上的剑拭干净,爬上船的私兵举刀就砍。
他偏头抬肘撞开刀面,五指成爪握住来人的脖子,发力一拧,手背上蔓延至小臂的青筋骤显,清脆的骨裂声响起,那人似乎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软趴趴地应声倒地。
赵忱临足尖一挑,换了这人的刀入手,转了半圈刀柄,用刀面一拍,将从水中爬上来的人重新拍进水里。
等船只将将靠岸时,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,江面上重归平静,只是粘稠血肉一时半会难以被水冲刷洗净,夜风中裹挟着太多刺鼻的血腥味。
船只彻底报废,赵忱临那身衣裳完全被血浸润,他随意挑了套还算干净的死人服换上,提剑径直往未曾移动过位置的嵇令颐这儿行来。
剑锋滴滴答答,随着他的步伐留下一地红点,蔓延成线。
船要沉了,他不急不缓地站定在她面前,冲她伸出了手,嵇令颐正要搭上他的手心,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上有血,于是缩回去表情淡然地擦了擦。
而后身形一动,手穿过她的后腰和腿弯将人打横抱起,他足尖一点便掠了出去。
船家都留下了,问到朝廷下发的药材和银两货船消息后,翌日那五艘船轻轻松松成了囊中之物。
“你知道药方了?闻人嗣还唧唧歪歪说什么没有药渣辨不出。”赵忱临领着嵇令颐去检查药材,一刀落一锁。
“他说的缺一味,是青蒿叶,与桂枝、麻黄、甘草共煎,清血中湿热,治疟疾寒热。”嵇令颐说完,赵忱临就打开了那些大箱匣,往里一看,果然这几味药都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