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孙曜的脸倏地沉了,立了良久后,转身往重华殿回:“什么人都能在东宫外头待着?陈炎,孤要你到底有什么用!”
陈炎承认,同旁人比,他心底确实是偏了长孙明几分,他行礼请罪:“请太子殿下责罚。太子殿下知道,燕王便是那个不听话的性子。”
长孙曜沉声斥道:“她从没听过一句话!”
陈炎心中沉叹一声,长孙明的性子便不该入京,更不该成为长孙明。
晚膳长孙曜几没有用,沐浴更罢衣,便命众人退了,大半夜都没有动静,直到丑末,长孙曜忽唤人入殿。
陈炎今夜值守,入殿的是他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
寝殿内,衣袍掷了一地,陈炎惊愕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。
长孙曜烦躁不耐地踩过衣袍,内侍端着托案躬身小步至长孙曜跟前,长孙曜垂眸,端盏抿了一口,旋即,怒将茶盏掷了地。
伺候的小内侍吓得白了脸,最近发生了那么大的事,谁也不敢令太子殿下动气,他以为是茶烫了口,伏地跪下,震颤不止:“奴婢该死,请太子殿下恕罪。”
长孙曜寝衣松散,没有理会小内侍,沉着脸疾步回至榻前,复又大步迈向陈炎。
陈炎自入殿行罢礼,便没有再说过一句话。
“你进来做什么,孤难道唤了你。”
陈炎垂首回:“回太子殿下,臣今夜当值。”
长孙曜敛眸,漠声斥:“出去。”
陈炎又行一礼,躬身往外退,行至一半,长孙曜冷声将他唤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