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, 殿内静得瘆人。
长孙曜看出长孙明的纠结和难言的心情, 心底也莫名不是滋味,他漠着脸将沾血的悬心指刀抵在长孙明胸口往上些的位置。
长孙明身子蓦地一僵,紧抿着唇抬头看长孙曜。
长孙曜的指刀并未下移,只将指刀上沾染的血全蹭在了长孙明的衣袍上,便是擦干净了也未立刻收回指刀。
他半阖着长眸看她,叫她看不清眸底的情绪,语气一如往日的冰冷淡漠,让人猜不出来:“是你自己同孤求的, 喝下去。”
长孙明偏过头,手一抬,打开了长孙曜的手, 并不大自然的动作, 长孙曜眼眸抬了些许, 收了指刀,并没有再说什么。
左右都是要喝的, 长孙明这般想。
她挣扎端了茶盏喝尽了,因为混在水中又没有太多,她并没有觉得难喝下去,她甚至没有尝出这水是什么味,那夜里长孙曜的血是什么滋味她也忘了。
她又连喝了两杯水,飞快抓了案上的吃食送进嘴中,也不管那到底是什么,只要吃了,心里总感觉好些。
她也是这会儿才发现那株价值六万金的素冠荷鼎……们?
罗汉床旁的高几,竟摆了两盆素冠荷鼎。
长孙曜沁血的指尖渐止了血,他垂着眼,极不明显地看着长孙明,看出长孙明奇怪于房中的两盆素冠荷鼎,也未说话。
但素冠荷鼎之事同现在的事比起来,毕竟是小事,长孙明很快便不去想素冠荷鼎,只想着现下的烦心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