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向长孙明,再道:“哀家带了燕王和徐辛,也够了。”
“不过让你去挂个许愿绸,怎的,许愿绸这般难挂,两条许愿绸,硬是挂了一个时辰,哀家不叫徐辛去寻你,你是不是还得挂一日。”
长孙明低下头:“孙儿知错。”
太后语调并无太大变化,只瞧着她又道:“若是不愿在哀家跟前伺候,便去同陛下回禀,哀家不强人所难。”
长孙明头越发低了下去:“孙儿没有不愿。”
“又睡着了?”太后淡淡再道。
长孙明始终不敢抬头看太后:“孙儿不是故意的。”
太后语气不明:“拢共在哀家跟前不过五日,哀家也只叫你抄抄经书罢了,又未苛待你,怎整日犯瞌睡,莫不是觉得跟在哀家这个老太婆前,太过委屈了你。”
长孙明猛地抬头解释:“皇祖母,孙儿真的没有这般想。”
她是同太后不亲,但也确实没觉得委屈,抄经书她也只当练字。
太后轻哼一声,又道:“李家小儿向来顽劣,你莫不是白日在哀家这抄写经书,夜里回了清泉殿,便同李家小儿胡闹,做些胡闹的事。”
长孙明急声解释:“皇祖母,李翊他不顽劣,孙儿和李翊也没胡闹过,孙儿、孙儿只是、”
她不知该怎说,她是被长孙无境赐的那一只白玉爪给闹的,那只白玉爪扑腾黏人不睡觉,她睡,白玉爪也不让她睡,整夜整夜地闹,如何睡得了,还不要李翊裴修,只闹着她,丢都丢不出去。
自得了那白玉爪,这六日来,她几没有合过眼。
“只是什么?”
长孙明又低了头:“孙儿知错。”
她的苦处,太后又不会在意,说了有何用。
太后又看长孙明许久,末了将视线落到一旁面色苍白的陈见萱身上,陈见萱自入禅房,都没说出过一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