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是谁伸出的手还未可知,她只知道自己的双手牢牢攀着他的肩膀,而他的双手亦紧紧搦住她杨柳一般柔韧的腰。
他们以最亲密的姿势拥到了一起,胸前的血仿佛在这一瞬间沸腾了起来,而后便是噗通、噗通的声音响起,分不清是谁的心跳。
她的脑子凝涩地僵在那里,好像有无数的画面从她脑里掠过,可她试图去抓取,却发现仍是一片空白。
只不过在残存的理智里,她却还死死撑着自己的身子,不让自己压到他的伤口。
他却仿佛不满,那一双消瘦的手用尽浑身的力气去箍紧她,沉重的分量压得他浑身的每一寸皮肉都像刀刮般疼了起来。
他嘴唇抿得发乌,可心头却有些畅快,只有这样痛彻肺腑的触感,他才能永永远远地记住来自于她身上的暖意,还有那蚀骨的幽香。
灰暗的寝室里静谧得可怖,除了他们逐渐交融在一起的气息声,再也寻不出其他的声音。
无人发觉,他外间的西面还通着一个小门,旁边连的是来贤休憩的耳房,而小门却不知何时敞了一道罅隙,门后,言卿舟犹如一具泥塑般站在了那里,浑身的血都在这一刹那都凝成了冰。
原是来贤不好意思让他站在风口久等,便把他请进了自己的寝室坐着,不仅亲手奉上热茶来,还一直垂着手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,可他实在是心事重重,回应也心不在焉,来贤看出他脸上的表情逐渐不耐,于是也不敢再说了。
“那言御史先在此小坐一会,小的那就不叨扰了。”来贤说完便退了出去。
屋内安静下来,他如坐针毡地坐在那里,一面在心算她进去了多久,一面又在暗斥自己不够大度,就在他天人交战之际,似乎有声响从隔壁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