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朵总算可以不再受罪,卫南霜领头往屋子里去,一边走一边控诉道:“你可不知道,从昨天到今天,我耳朵都快被那两只鸟吵聋了,它们真是一刻不歇,昨晚上叫了一夜。”
盛媗无奈一笑,同情地看了她一眼:“难怪看你今日气色不太好,不过瞧思思这新鲜劲儿,你还有的受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,卫南霜道:“没事,左不过两日,她这新鲜劲来得快去得也快,养鸟这事不是第一回 了,至多两日,她又要担心鸟儿叫坏了嗓子,忍痛割爱地将它们放飞。哎……”卫南霜叹息一声,“她怎么不担心担心我这个姐姐耳朵是不是快聋了。”
卫家姐妹虽性子一静一动截然相反,但感情极好,卫南霜说着牢骚话,语气却是纵容。
她在桌边转过身,看到流苏捧着衣裳进来,问盛媗:“媗妹妹,这衣裳你要不要试一试。”
盛媗听那宫里的嬷嬷絮絮叨叨说了一箩筐的话,又干瞪眼瞧着卫家和宫里人客套了半晌,这会儿着实有些累了,她摆摆手坐下:“算了,晚上再试吧。流苏,你将衣裳好生收着去。”
卫南霜跟着落座,离进宫还有五六日,在此之前,她得将宫里琐碎的规矩都细细给盛媗讲一遍。
约摸说了七八条规矩,卫南霜歇了口气,端起丫鬟送来的茶啜了一口,放下茶盏,她见盛媗神情紧绷,想了想,轻声道:“宫里规矩多,记不住也不打紧,到了那天,母亲会陪你一起进宫。”
盛媗点点头:“叫姐姐和柳姨为我操心了。”
“你哪里叫人操心了,可比思思省心多了。”卫南霜温柔地一笑。
好像为了印证她这话似的,流苏这时候突然冲了进来,慌慌张张道:“姑娘!方才五小姐的鸟不小心飞出来,不知怎的就飞进了姑娘寝屋,宫里赐的那衣裳……那衣裳……”
“衣裳怎么了?!”盛媗和卫南霜几乎同时站起身,异口同声地问。
流苏愣了一下,忙道:“衣裳被那两只鸟抓破了,五小姐追进去,为了抓鸟又将桌上的茶洒了,”流苏语调带了哭腔,哀叫道,“又将衣裳泼了一大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