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,她还是一个争强好胜的奶丫头片子,长鞭一甩就将他卷下马,不大点的个子坐在高大的烈马上,龇牙咧嘴地笑话他弱得跟小鸡崽儿一样。
这回见到她,她好像变了很多,乖巧得几乎有些拘谨,眼底那种张扬的野性更是彻底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干净——还是干净的,但是有了距离,就是你明明一眼可以看到底,但你却走不过去。
男客和女客的寮房分别在两个院子,到了院子外的空地,两个人就此分道扬镳。
卫衍已经没再想当年的事了,时辰晚了,他有些疲惫,但他往院子里走的步子还是悠悠缓缓的,好像在悠闲地散步。
“世子哥哥!”
身后传来小声的叫唤,卫衍步子刚一停,身后“嗒嗒嗒”脚步声就由远及近。
卫衍转过身,盛媗刚好跑到他跟前,她仰头看着他,整个人好像还没从刚才令人兴奋的报复行为中回过神来,容光焕发的。
“世子哥哥,”她很乖地叫他,又很认真地陈述,“其实我本来也想像你一样写牌子的。”
“嗯。”就为了说这个?卫衍耐心地问,“那为什么没有写呢?”
盛媗偏了偏脑袋,语气有点小懊恼:“我忘记问南霜姐姐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了,就知道她姓郦。”
卫衍笑了一下:“没事,现在知道了,牌子也挂好了。”
面前的人立马收起了懊恼的神色,笑着点点头:“那世子哥哥,我去睡觉啦。”
卫衍捻了捻手指,极轻地“嗯”了一声:“乖,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