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衍没说话只看着她,过了大概三次眨眼的功夫,他下巴一点,再次示意盛媗坐下。
盛媗和卫衍对峙了一会儿败下阵来,老老实实在他边上坐下。
她伸出手,理所应当地去接卫衍手里的伤药,准备自己擦药,卫衍却一抬手躲开了她的手,攥着小药瓶问:“你自己看得见伤哪儿了吗?”
“啊?”盛媗的手悬在半空,过了片刻,她手一抖缩了回去,“我、我自己就成,看不见也摸得到,我自己就成……”
这话没说服卫衍,只说服了她自己,盛媗又试探着要伸手拿药。
“别不好意思,”卫衍的表情认真得几乎有点严肃,但声音还是很温和,“你唤我一声哥哥,哥哥理应爱护妹妹,不是么?”
盛媗的手又缩回去,她觉得卫衍的话不对,但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,尤其他轻声细语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,弄得倒好像是她大惊小怪、心虚有鬼。
盛媗心想如果是她的亲哥盛景聿,肯定不会这样,说不准还要冷脸责备她功夫没练到家,亲兄妹尚且有所避忌,何况她和卫衍根本不是亲的,还是说兴陵的风气不同,兄弟姐妹格外亲近些?
盛媗疑惑又无措的时候,卫衍已经动手给她上药了。
她回过神时,他已经离她很近,和那次在鹤山院量腰一样近,她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清香。
但这回和那次还是不一样的,那次离得再近好歹隔了一层衣料,这回卫衍的手却直接抚着她的耳垂。
卫衍的手指很凉,像是在冷水里泡过似的。
盛媗一个激灵,心口莫名其妙地怦怦直跳起来,她努力压着自己无端变得急促的呼吸,可尽管如此,卫衍耳后的一缕发丝还是随着她的吐息微微晃动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