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好孩子,先用饭吧,在宫里饿坏了吧。”柳氏领头转了话题,却拉着盛媗的手不肯松,牵着人往里走,连卫国公都被落在了后头,但这时大家兴致都不高,也没人在意,一起进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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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虽没下旨,勒令盛媗何时离开,但盛媗也不敢拖得太久。
这几日,盛媗就慢慢开始收拾东西了。
东西大多是流苏在收,盛媗没怎么动手,她实在提不起精神,心里到底还是不甘心的。
桐华院院子里种了棵棠梨树,盛媗在树下踱了两圈,由心到身都是无力的感觉,她倚着树干慢慢蹲下,心里的念头繁杂。
她需要找一个有权势的人帮自己一起查哥哥叛国的真相,若她就这么回去,在沧州她还是什么也查不了,至少她得弄到一个什么令牌,或是手书、亲笔信之类的东西,有这样的凭证,她才有可能接近军营。
原本她想着,兴陵权贵遍地,没有太子她也可以另寻他法,可没想到这么快,她就要离开兴陵了。
她好像……已经无路可走了。
盛媗想到这里,才发现脸上湿润了,她抬手抹了一下眼泪,但这回眼泪怎么也忍不住,一直流个不停。
她只好压着声音,偷偷地哭,免得被流苏发现,到时她也要跟着哭了。
棠梨树的花期已经过了,树上结出了一层小小的果实,盛媗住在这里的时候,常想着,等果子熟了她要摘几个尝一尝,可现在,她等不到果子成熟了。
不过,今年节气不太好,结出的果子大抵是酸的,等不到就等不到吧。
盛媗故意这样想,可就算这样想,心里还是压不住的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