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媗一连练了三四天,头一天流苏还忍着,第二天就实在受不了了,躲得远远的,顺便叫试图靠近的人都躲得远远的。
第三天,十四也受不了了,跟着流苏一起躲了。
盛媗也被自己的笛声折磨得不轻,但她没法儿躲,卫衍教了她一招“投其所好”,骑射就算了,地方太小,书画倒可以,也不折磨人,可关键是她书了画了端王也看不见,总不能巴巴儿地送上门去逼着人家看吧,所以,她才选了音律这一项。
等她练好了,笛声轻易能传到端王耳朵里,到时候高山流水遇知音,两人拉近关系,岂不是水到渠成?
但盛媗高估了自己,她目前这个水准,离“高山流水遇知音”,还差着十万八千里。
是夜。
卫衍回了端王府,在榻上歇下。
他将将闭眼,就兀地听见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,细细分辨了一会儿,他才听出来是笛声。
他的寝院和盛媗住的客房看似要绕很远,但其实位置上只隔着一堵墙。
那笛声太近了,直往人耳朵里钻,乱七八糟毫无章法,吵得人脑仁疼。
卫衍在黑暗中睁开眼,想了想,大抵猜到盛媗在做什么,她是在“投他所好”——如果她吹的真是笛子的话。
行,自己教出来的学生,自己忍着。
卫衍沉了口气,闭上眼。
……
两刻钟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