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

“你、你怎么了……”盛媗不明所以。

流苏扭着头对着窗:“姑娘你是没看见,端王殿下那个护卫阿左,也太狠了,巷子里那几个人全被他杀了,暗器不是扎进了眼睛里就是插在了天灵盖,有一个眼珠子都掉出来了,还有一个脑浆子都出来了,呕……”

想起那场面,流苏又干呕一声:“我回来的路上吐了两回了,刚才去厨房又吐了一回,这会儿什么也吐不出了,只能吐酸水,真难受……”

盛媗从榻上起身下来,披了衣裳:“你怎么不早告诉我,我给你倒点水。”

盛媗给流苏倒了水,安置她歇下,又自己把桌上的吃食都收了,这才吹了灯重新躺下。

因流苏的话,小巷里发生的事在盛媗脑海里走马灯一样闪过,她虽见过死人,但若见到那般血肉狼藉的场面,怕是这会儿也和流苏一样了。

夜静更阑,轻纱的床幔将照进屋中的月色晕染得温柔。

盛媗抬手,摸了摸自己的眼皮,上面似乎还残留了一点男人掌心的余温。

*

从第二天起,卫衍就不再教盛媗吹笛了,盛媗去了松霖院好几次,都被玄羽拦了回去。

接连几天如此,盛媗知道端王是还在生她的气,到了第四天还是见不到人,盛媗心想不能这样下去。

到了晚上,她便拿了笛子,又站到了墙根下头,去吹笛。

这回她吹的正是卫衍教她的那支曲子,她学得认真,如今的笛声终于不再那么惊神泣鬼,卫衍便决意置之不理。

然而,等笛声吹过两遍,卫衍躺在榻上,无法忍受地睁开了眼。

这首曲子蕴意荒凉,从头到尾一个基调,其实没什么变化和技巧,可他教了她多回,她总有一处吹的是错的,听来别扭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