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去旬州?”皇帝意味不明地问了句,眼神冷而讥诮,“你在朕眼皮子底下都能做出这样没德行的事,还敢请旨去旬州,你是去赈灾,还是去敛财。”
皇帝不是在问,而是给魏绍恒的请旨一下子定了性。
魏绍恒立马跪下:“父皇,儿臣知错,以后绝不会……”
“知错?你草菅人命,一句知错就能一笔勾销?你去问问冯氏肯不肯。”
皇帝语气平然,既非厉声呵斥,也非苦口婆心,这样的毫无感情,反倒显出帝王的威压,轻描淡写,却像山一样压在人肩头。
魏绍恒抬不起头来,只能无力地重复:“儿臣真的已经知错了。”
皇帝哼笑了声,不置可否:“朕将冯氏留在宫中照看,是为了保皇家的颜面,你若不是太子,朕早夺了你的亲王位分赶去做庶民,朕不会取冯氏的性命,朕要你记着今日之事,若再犯,这个太子之位,还是给你几个皇弟坐吧。”
“……儿臣谨记,绝不再犯!”
“陛下。”魏绍恒刚磕了个头表决心,承平殿外进来个小太监禀话,脸上竟有喜色,“陛下,端王殿下来了。”
魏承砚……
魏绍恒脖颈一僵。
而倚在龙椅上的皇帝方才一直面无表情,这时神色才终于有了一丝松动,他坐直身体:“快传。”
魏绍恒悄悄抬起眼,看皇帝的神色,将皇帝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。
同样是儿子,面对他的时候,只是一个无情的帝王,面对端王,才是一个父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