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的时候,她便想着,无论如何要行了礼再走,可是,卫衍不发一词,牵着她直接离开承平殿。
盛媗想跟他说,但大殿中安静异常,哪怕是很轻的脚步声都被放大到在殿内回荡,她不敢开口,怕被皇帝听见。
“承砚。”快到门口的时候,皇帝突然先开口了。
卫衍步子一顿,慢慢停下来,却并未转过身,只背对着皇帝,等他把话说完。
皇帝沉声道:“你要留着她在兴陵也可以,但她只能别府另居,不可住在端王府。”
盛媗还在纠结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行礼,蓦地听见了皇帝的话。
好像是在说她?
她不能住在端王府?
皇帝不满意她,这一点都不意外,且不说她是来自边关的“野蛮女子”,比不上兴陵的高门贵女,也不说她哥哥那莫须有的叛国罪名,就只单单说她原本和太子的关系。
原先钦定的太子妃,就算退了婚和太子没了干系,也不该再和太子的兄弟有什么牵扯。
否则传扬开来,免不得要惹人议论。
这些,盛媗心里都明白,但她一瞬间还是突然很难过。
她突然想起,流苏曾经问过她,是不是打算嫁给端王。
那个时候她很清醒地知道,两个人之间只是一场交易,她只想查清哥哥被冤的真相,从未想过要嫁给端王。
也……从未想过他会愿意娶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