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映雪跟着皇帝回了大嵂,却从此失了踪迹,当时也没有任何关于孩子的消息。
一直到宣德八年,皇帝才立了一位宸妃,又凭空有了一位十四皇子,对其疼爱非常,直接封为端王。
盛媗朝门口看了一眼。
门关着,看不到外面的人。
听了这些话,要说心里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,但震惊过后,盛媗并没有生出什么他身世复杂便不可信任的想法。
她只是在想,他当年在以端王的身份露面前,都是待在哪里?那时他也戴着面具吗?他又为什么要戴着面具?
他是大嵂人,还是兰邑人?他自己是不是也很迷茫?
他恨皇帝,是不是也曾厌恶自己?
明明当年他还没出生,是最无辜的那一个,却一生下来,就背负了欺骗和利用,背负了上一辈的仇恨。
“端王也很可怜。”纪维生没注意到盛媗的神色,只是自己叹道,“但是他这些年处事偏执,冷漠孤僻,恐怕对自己的身份,心里还有些执念。有秘密和执念的人,不可尽信,媗儿,你还是要谨慎一些。”
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盛媗没和他争辩什么,顺从点头应下。
“那封信。”纪维生道,“你拿回来后交给卫国公。你千万别着急,要沉住气,等卫国公的意思。”
盛媗点头:“纪叔叔你放心吧,我明白。只是……”她话音一转,又道,“我们真的要把卫家也牵扯进来吗?”
纪维生深看她一眼,正色道:“媗儿,太子阴谋野心,恐动摇江山社稷,并非只是为盛家。”
盛媗也立时正色:“我明白了。”
纪维生看了她陡然挺直的腰背两眼,神色松下来,有些怅然地笑了笑:“你长大了。”
“再长大,在纪叔叔您面前,我也还是以前的盛媗。”盛媗笑道,“纪叔叔,您好好养伤,外面的事有我,您安心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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