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衍良久没说话,盛景聿冷道:“你是堂堂端王殿下,原本皇上就不愿意你和媗儿成事,你若娶她,将来她若知道真相不肯原谅你骗她,想要和离,她离得了吗?”
卫衍没来得及开口说话,盛景聿紧跟道:“你到时肯放她吗?”
卫衍:“……”
“再者,”盛景聿道,“听媗儿说,皇上要给殿下兵权,这意味着什么,我与殿下都心知肚明。殿下如今求娶,是要媗儿为正妻还是为侧室,若为正妻,将来是否要立她为后,若为后,殿下的后宫还要纳多少佳丽去分她的夫君——这些,殿下可能答我?”
“……”卫衍长久地沉默了。
他想说,他不会做什么皇帝,盛媗必是他唯一的妻。
可上嘴唇碰下嘴唇,从来是最容易的事。
“盛兄……”卫衍声气缓慢地启声道。
“……”盛景聿面色一滞,斜了他一眼,“不敢。”
卫衍不在意他的冷脸,继续说道:“世事难料,也许在盛兄眼中,我这样从来身不由己、连身份名字都做不得主的人,任何承诺都是空枉。但我还是要说。倘若她不愿意嫁我,我不会逼她,也不会另娶,我会等到她愿意嫁我的那天;倘若她嫁我,当然是正妻,且我不会再纳旁人,必不叫她后悔。盛兄所说皇位之事,也许盛兄不信,但我从未想过要坐那个位置,若当真最后一纸圣旨扔到我面前,抗旨不遵又何妨。”
“又何妨?”盛景聿听着听着气笑了,“你为了她抗旨不遵,难道不是让她受天下人议论?”
卫衍薄薄的眼皮垂下去,神色显得冷淡而执拗:“我不负她——谁敢议论到她跟前,杀了便是。”
前头好一番冠冕堂皇、襟怀磊落的说辞,然而说到底,他就是非要她。什么“倘若她不愿”,都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手段。
“端王殿下,你还真是……”盛景聿咬牙,“厚颜无耻”四个字不足以概括卫衍不要脸的程度,也不足以表达他怒火攻心的心情。